还是穿书 (第2/2页)
看看,多么懂事的小孩,能变成以后的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另一边,周小姑的家。
其夫郎李氏正在房间门口处朝一个院子张望。
口中抱怨:“怎么不让那两人去,偏偏让阿淇去,她是伺候人的性子吗?”
周木也正在泡脚,在田地里面操劳了一天的双足,经过热水一泡,只觉得浑身舒展。
所以即便是浪费柴火,周家每天晚上也要烧点热水洗漱。
“思远和冼序都十一岁了,昭姐十三岁,又没有订好哪个给昭姐,大晚上还去送水让人看见了怎么想。”
“哼,都是你搞出的麻烦事。”李氏不满道,“把家里大部分余钱都拿去买他们,以后阿淇的束脩,一大家子的吃喝嚼用从哪里来!”
“今年年岁好,等粮食收成了,卖掉,就能补上一部分,还能把阿昭,阿淇明年的束脩攒出来。”
“你还要送周昭上学?”李氏扬声,不可置信道,“那阿淇怎么办?等到她十二岁,要送到县里面的官学上课,束脩可比现在翻了几番,还有笔墨纸砚,哪一项不需要银子。”
“你还当咱家是大户,供得起两个秀才老爷!”
“你小点声,”李木沉着脸低吼,“孩子们都在呢。”
随即,她说:“只要阿昭还想读,我就一定会供她,这事没得商量。”
周木的语气坚决,李氏知道妻主已经下定主意,擦了一把眼泪,缓下声道:“要是昭姐是个读书的料子,我也没话说,但是书塾的夫子说过,她不是个读书的料。”
周木擦干腿,躺在床上,背对着他,并不说话。
李氏也不敢再说什么,擦干眼泪,端起洗脚水往外泼去。
另一边的左厢房内,魏冼序把耳朵贴在墙上,仔细听着周小姑那边的动静。
听到没了声响,才缩回床上,对躺在另一侧的人说。
“喂,谢思远,你听到没有,周姨和李叔正在为周昭上学的事情吵架呢。”
“话本中说平常百姓家的感情最动人,可依我看,不过如此。”他嘲讽道。
“不过周昭那个大傻子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,交了束脩也是浪费钱,还不如拿来多买几顿肉。”
想起今天吃到的肉,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巴,随即又有些恼怒。半年前,他怎会因为一口肉念念不忘。
那时玉盘珍馐,膏梁锦绣,取之不竭,用之不尽。
他还是将军府的小公子,接触的都是豪门大族的贵公子,大小姐,怎会会沦落到给农家女当童养婿。
“喂,谢思远,你就甘心吗?”他踢了一脚旁边的人。
这也是和他同病相怜的人,原来是前太女老师之子,现在全家也是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。
一旁的谢思远像是睡过去一样,没有回答。
“没劲。”他嘟囔道。
以前谢思远是大人们最爱夸的大家公子,才思敏捷,端庄自持,现在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。
“反正我不会留在这里,”他自顾自地说,要是要向农夫一样一辈子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传来另一边细声细气的声音:“我们逃不了的。”
大燕对于户籍管控十分严格,两人现在是奴籍,没有主人家带领,根本办不了路引。
“哼,外祖定会派人来找我,如果不是文绪那个贱人从中作梗,我在早就随外祖家的人回杭城了。”
他有些倨傲道:“到时候,我也可以带你一起走,算是还了从小相识的情谊。”
谢思远侧着身没有说话,只是将薄被蒙住自己的头顶,不让人看到此时泪流满面的狼狈。
他的家人,现在都在哪里呢?
周昭这边被表妹笨手笨脚地伺候洗漱。
她还没怎么,倒是周淇累的出了满头汗。
此时正是六月酷暑,空气中都带着微微的燥热。
周淇洗漱好后自己爬上了床,裹上薄被,很快睡去。
周昭听着那边传来的轻微呼吸声,也很快睡去。
第二天迷迷糊糊中,她被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,周淇正在下床换鞋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周昭揉着眼问。
窗外刚刚蒙蒙亮,看出的还很早。
“卯时。”
竟然才五点钟,比她上高三还起的早,那时她好歹也睡到五点半。
不过县城中书塾辰时开课,而从大河村坐牛车赶到县城需要将近两刻钟,确实得起早点。
小姨家有一辆牛车,可以每天送两姐妹上学,但是下学就需自己走或者有顺道的牛车搭一程了。
如果是走回来要半个时辰多,更别提遇到雨天或者大雪了。
两姐妹这学也是上的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