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,干妈?媳妇? (第1/2页)
本来这锦囊是我师父偷摸塞给我爸的,就是想让他自己一个人瞧。
可他藏不住事,没过几天就告诉了我妈,于是俩人合伙一起瞒着我。
不巧的是,拆开锦囊的时候,正好被我看了个正着,于是凑上去问一嘴,“拜干妈?谁拜干妈?咋个拜法?”
我爹妈也是一脸茫然,互相大眼瞪着小眼,一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不过他俩倒是出奇的一致,伸手指着门外,“出去!小孩丫丫的,不该看的别看!”
“......行吧,我都这么大人了,还拿我当个孩子。”
我爸搁后面盯着我,跟防贼似的,看我走了好远才松了口气,“可不能让孩子掺和这些事。”
我妈也是这想法,生拦着硬挡着,就连爷爷的葬礼都没让我参加。
因为咱们这有个说法,叫做‘犟种倔驴不沾鬼’,意思就是,越是不信邪的人越不容易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沾上。
鉴于我小时候犯过的邪病,他们想给我培养成坚定的无神论者,让那些东西离我远点。
但他们忽略了小孩子的逆反心理,越不让我干啥我就偏干啥,这些年我没少往看事的家里钻,更对这些神秘莫测的事充满了好奇。
这不,我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家里,正隔窗户偷听他们俩说话呢。
我爹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,显然愁的不行,“这老头锦囊写的没鼻子没眼的,咋拜这个干妈,谁又当得起这个干妈?”
我妈也跟着愁,不大会的功夫旋了三个橘子。
“可不咋滴,这孩子八字邪乎,连批都批不得!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出马仙,给咱露了点天机就死了,这要是拜了谁当干妈,还不得当天就去找阎王爷报道哇?”
说完这些,两人又是一个劲的沉默,属实不知道该咋办了。
这时我爸烟抽完了,使劲往地上一摔,“去个屁,不管了!我看孩子这些年长得挺好,非信这些邪乎玩意干啥?”
我妈一听,脸都给吓紫了,上去给我爸一杵子,“你不信,俺可信嘞。你别忘了,这孩子就是那老头救的,咱不听话,一旦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咋整?”
讲到这,两人又是死一般的沉默,一个又续上了烟,一个又扒开了橘子。
忽然,我妈灵光一闪,“堡子里不是有棵千年大树吗,挺多人都拜那棵树当干妈,要不......让咱家孩子去试试?”
一听这话,我爸两眼跟灯泡似的亮了,冲我妈脑门打了个波,“这法子好,俺咋没想到呢!”
在咱们这疙瘩是有这么个讲究,说是挺多没扎根的小孩养不活,必须得认个硬实的东西当干妈,由干妈为孩子遮风挡雨、长大成人,
这东西通常就是村里的老树,且年头越久效果越好。
我爹妈也不墨迹,赶紧往我脑袋和腰上绑了个红绸子,生生给我拽到那棵大树跟前。
我倒是没多想,还觉得好玩,跪在树底下看着那棵五人合抱的大树,瞅着它枝繁叶茂、树荫蔽日的样子,心里面掀起了别样的涟漪。
再看低枝上挂着的无数红绸子,想到这些都是祖祖辈辈认它当干妈系上去的,身体更是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。
拜干妈也是有仪轨的,生辰八字、香案贡品麻五的一样也不能少,还得有鼓乐手敲敲打打,更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做介绍人,在一片欢腾氛围中烧了八字,这才作数。
我爹妈也是厉害,搁村里吆喝一声,啥都给置办齐了。
可瞅着香案上摆着的猪头、牛羊、鱼麻五的,我这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这不香案贡品刚摆上,天立马就阴了。
别的地方仍旧是晴空万里,偏偏有一朵乌云,不偏不倚的罩在了村子的上头。
更邪乎的是,村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连点了三次香都没点着,第四次竟“腾”的冒出一股黑烟。
村里人面面相觑,都知道这是啥意思,那就是这棵大树不收我这个干儿子。
可他们又碍不住我爹妈的情面,都拿香潮了安慰自己,还是硬生生的给点着了。
就在烧生辰八字的时候,邪乎的事发生了。
随着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红纸一点点燃烬,那棵大树竟开始肉眼可见的枯萎。
等到红纸烧完,那颗历经风霜的千年古树居然死了,而且树干像被火给烧了似的,从里到外透着股焦黑!
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狠狠瞪了我爹妈一眼,轰散了人群,单独给他俩叫进了屋。
不多时,屋里面传出了老人声色俱厉的动静,骂的那叫一个难听。
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商量的,最后我爸灰头土脸的走出来,拍着肩膀告诉我,“儿啊,这事就得靠你自己了!”
说着他塞给我一张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红纸,让我自己在村子四周转转,看哪棵树顺眼,就在树底下把红纸给烧了。
我当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纯抱着玩的心理,顺着大路一直往村口走,又往西边走了好久,瞅见一颗长得十分娟秀的小树,便停了下来。
这树说普通也普通,说奇也奇。
普通的是,这树既不大也不直,长得歪七扭八,树干还拐了好几个弯,跟营养不良似的。
奇的是,这树四周连根野草都没有,光秃秃的,裸露出土地的本色,可它自己却开的枝繁叶茂,上面甚至还开出许多小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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