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166 (第2/2页)
映淳如数家珍地点了六七样菜品,严奉岑暗自在心里打着算盘算的要哭出来,一把摁住映淳的胳膊劝阻道:“行了行了行了,我父和殿下一起去了皇陵,一会儿咱俩若是没钱付账被扣在这儿,都没人赎咱们回去。”
“好吧,那今天就先放你一马,本来帮了你这么大忙,我还想好好讹你一顿呢!”
严奉岑真是不敢想若是“好好讹”,映淳要点多少东西。
“对了,”映淳又转向店小二:“你们店里最上等的花雕先拿上两坛。”
“郡主,一会儿我二弟过来。”严奉岑祭出杀手锏。
“儒哥哥要过来?!”映淳一下子心虚地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。
“嗯,他闭门攻读了这许久,我叫他出来散散心——”严奉岑故意看着映淳:“顺便看看他未来娘子豪饮的气派。”
“那…那酒就先不要了,”映淳的小脸儿都皱了起来,但转念又一本正经的朝店小二说:“再加只暖锅,多来上几盘羊肉,给我儒哥哥好好补一补。”
严奉岑的省钱计划彻底宣告失败。
“儒哥哥难得出来一趟,之后是不是又要回去苦读了?那就趁今日把他平日里爱吃的都尝上一口,免得平日里做文章的时候嘴馋。”
映淳噔噔噔跑下楼唤了个闲汉,打发他去买张家圆子和李婆杂菜羹过来。
“记得让店家用温盘装着,否则这外头严寒,拿回来该冷了。”映淳也就是在吃上分外细致,边叮嘱着还多给了那闲汉一吊钱。
“你当我二弟像你似的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吃食?”严奉岑见她这样用心真是哭笑不得。
“那我又不知道再能体贴他些什么了。”映淳懵懂地眨巴眨巴大眼睛。
“先别管我二弟了,”严奉岑早已按捺不住心急:“你此番去李相家学礼仪,都打听到什么了?”
“哎哟,说到这个礼仪——”映淳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:“当个大家闺秀也太难了吧!那哪是插花呀,简直就是**呢!我从小到大哪干过那些细致的活儿,又是花刺又是针线的,扎得我满手是小窟窿眼儿。更别提那制香点茶的,样样儿我都学不会,还要被那些娇小姐们取笑,只有眉姐姐不厌其烦地陪我练。”
“对,趁儒哥哥还没来,我跟你说眉姐姐的事儿!”映淳把自己的椅子拖过来离严奉岑近些。
“眉姐姐?”严奉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“你先前打听的时候,不是说温姑娘名“月延”吗?”
“是啊,我先前听说的时候也纳闷儿呢,但我后来跟眉姐姐相熟了,才知道阿眉是她的乳名,和她稍亲近些的姐妹都这样唤她。”
“你和她相熟了?”严奉岑满怀期待地来了精神。
“是啊,说来也巧,她也在李相家一同上课。”映淳对上严奉岑期许的眼神,忽然嫌弃地把眉头一皱:“哎哟,我见了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家闺秀!人家的姿态才称得上是莲步轻移弱柳扶风,一颦一笑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!我眉姐姐人美心又善,配你不是糟蹋了她嘛!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!”
“是是是,这能不能插上还全倚仗映淳郡主。”严奉岑卑微地陪上一张笑脸。
“那我一出手当然十拿十稳!”映淳得意地拍拍胸脯:“朋友交上了,你的事儿我也和眉姐姐说了。”
“我的事儿?”严奉岑一下子红了面颊:“怎么说的?”
“还能怎么说呀?你是我最好的兄弟,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就说你心悦她爱慕她,想她想的半夜三更做梦扯着嗓子喊她名字,把你同帐的几个兄弟都吓醒起来揍你…”
好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“那,那她说什么了?”严奉岑整个人红的像煮熟了的螃蟹。
“她说你登徒子,说你流氓做派。”映淳一脸淡然地复述。
“全完了萧映淳!”严奉岑懊恼地跳起来在地上走了好几圈:“你帮的什么倒忙!现在温姑娘要把我看成满脑子腌臜事的小人了…这可如何是好!”
“哎呀完不了!”映淳见他紧张的一副狼狈样,咯咯笑起来:“她是笑着说的,笑得手绢儿都掉了,颊上通红,可好看呢。”
“温姑娘,不是讨厌我?”严奉岑信心重燃地抬头看映淳。
“怎么可能让她讨厌你呢,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撮合你们俩的!”映淳坏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:“呐,她写给你的,自己偷着看吧。”
严奉岑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封书信细细读了许久。
“信里说什么了呀?”映淳自己闷头吃了半天的鱼鲊,见他还一脸痴笑地看着信,忍不住好奇发问。
“温姑娘说,后日她师父在安仁坊开设义诊,她也会过去帮忙…”
“她约你会面!”映淳喜得一拍大腿:“成了!我很有当红娘的天赋嘛!”